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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《听琴图》作者人物思辨看其文化内涵

文|唐风燕

摘要: 传世名作《听琴图》涉及宋徽宗赵佶和蔡京二人,从而引起众多争议。对于《听琴图》是否为宋徽宗本人所作,以及画中人物是否为宋徽宗本人,历来众说纷纭。本文从《听琴图》的时代特征和个人特征入手讨论,并参考《文会图》与《十八学士图》探究《听琴图》所传达的思想表达,以此深入了解此画的作者及画中人物。

关键词:听琴图  宋徽宗  蔡京  时代特征  服饰  道教思想  十八学士图  文会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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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1 《听琴图》 北宋赵佶(传) 北京故宫博物院

绢本设色画《听琴图》自北宋流传至今,其右上有宋徽宗赵估亲笔题签“听琴图”三字。画面正中有蔡京题诗:“吟征调商灶下桐,松间疑有人松风。仰窥低审含情客,似听无弦一弄中。”左下方有宋徽宗“天下第一人”的落款和印章。

《听琴图》在清以前无文献记载,清《石渠宝笈三篇延春阁》《西清记》卷二著录。有宋徽宗印玺,梁清标等藏印。

画中主人公,居中坐石墩上,束冠缁服作道士打扮。微微低头,双手置于琴上,轻轻地拨弄着琴弦。听者三人,右一人纱帽红袍,俯首侧坐,一手反支石墩,一手持扇按膝;左一人纱帽绿袍,拱手端坐,抬头仰望,在那里悠悠遐想;在其旁边,站立着一个披发式童子,双手交叉抱胸,远远地注视着主人公,三个听众,三种不同的神态,都刻画得惟妙惟肖,栩栩如生。

对于这幅千古名作《听琴图》是否为宋徽宗之作,学术界目前尚有争议。而对于宋徽宗,历史上也有许多记载。

宋徽宗赵佶在位25年,在太上皇位一年零两个月,善书画。自创一种书法字体被后人称之为“瘦金体”,热爱画花鸟画自成“院体”。是古代少有的艺术天才与全才,被后世评为“宋徽宗诸事皆能,独不能为君耳!

关于《听琴图》的争议,有如下一些看法和意见:1.徐邦达先生在《宋徽宗赵佶亲笔画与代笔画的考辨》一文中将《听琴图》定为院人代笔画。2.谢稚柳先生《宋徽宗赵佶全集》叙论中却认为,《听琴图》属于“御题画”,而不是“代御染写”或“代笔画”。3.刘开业先生将《听琴图》与《却坐图》人物姿态相对比,认为《听琴图》是南宋孙必达所作。4.郑珉中先生《读有关宋徽宗画艺文著的点滴体会兼及〈听琴图〉为赵佶“真笔”说》中,提出《听琴图》为赵佶“真笔”的七条论据。

任何一幅作品,任何一个画家都有自己的典型风格和时代特征,对于众说纷纭的《听琴图》是否为宋徽宗赵佶真迹,笔者将从题材、笔墨、造型、构图、设色、服饰、器物等时代风格和个人风格,考证此画是否为宋徽宗作品。

《听琴图》时代风格

一、题材

任何艺术都不是凭空产生的,是对前人艺术成果的继承和发展。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,现实中文人学士吟诗弈棋、抚琴鼓瑟、品茗、饮酒、焚香洗砚的场景,被画家记录下来,文人雅集的创作成为历代艺术家不断创作的题材。

历史上有名的关于文人雅集的绘画《听琴图》《文会图》《唐十八学士图》,周文炬的《琉璃堂人物图》,杨子华的《北齐校书图》的内涵也都是一致的。是一种文人雅士雅集活动的记录和记载。在题材方面,表现了现实生活中的聚会场面。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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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述图中,可以看出这种形式的雅集在古代文人雅士中受欢迎的程度,而这些绘画作品也是当时生活场景的一种记录,传达了当时的一种高雅文化追求。

二、构图

《听琴图》构图符合北宋的立轴构图绘画形式,亦符合谢赫六法中“经营位置”“气韵生动”原则。北宋绘画构图大多采用全景式构图。画面背景占据一半,大面积留白,让观画者将视觉焦点集中在画面的构图观赏区域,以突出主体效果。下面几幅图画就体现了北宋的这种典型构图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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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设色

北宋人物画多用细笔勾画并设重彩,设色厚重,《听琴图》正符合北宋的设色人物画特征条件,亦采用天然染料,设色厚重,颜色柔和,色彩的饱和度没有那么高,看起来颜色优雅而耐人寻味,历经千年依然历久弥新。

四、笔墨

笔者选取一些宋代的绘画作品,来对比看下《听琴图》的笔墨风格是否与宋代时期风格相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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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几幅绘画作品,可以看出,衣服的线条基本是以“铁线描”为主,符合宋代的笔墨特点。这种用极为精细的笔墨线条,写实的画法,符合北宋院体画家的常用笔法。

五、人物造型构图

而在人物造型上,《听琴图》《文会图》《十八学士图》也非常的相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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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图14、图15、图16中我们可以看出,《文会图》中的场景人物与《十八学士图》中一段完全相同,《听琴图》中的人物布局与《十八学士图》《文会图》几乎相同。《十八学士图》《文会图》中间穿白衣人物和《听琴图》穿黑色鹤氅都为道教人物装扮、相貌特征都似同一人。而这三幅图中站立的披发侍童长相服饰都一样,可以看出是同一个人的基准面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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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分析这三幅画中身穿道服之人物的面部特写,我们也可以看出,着道袍者相貌雍容大度,从脸庞到发型以及胡须可以说是一模一样,应为一人。

六、场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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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看这三幅画中同样出现了松树和竹子的一个场景。仔细观看,可以看出布局相差无几,只是每幅画角度不同,应该是在同一个园林里的一个处小景。

由此我们可以看出,这三幅画,描绘的是同一场景的不同活动,笔者大胆推论应是宋徽宗召集举办的一次大型文人雅集,而这三幅作品正是雅集的不同记录。宋徽宗本人作为一国之君,应该是没有时间也没有理由,由其本人将这次聚会记录绘画出来。应该是由画院画家画好,宋徽宗对满意的作品落款题跋。

七、服饰

服饰是一个国家和民族文化非常重要的体现,反映了特定时代下人们的思想观念与审美风格。宋朝程朱理学盛行,儒释道思想开始融合,形成了多元化的思想。这种思想与民间质朴自然的审美思想也一并影响了士大夫阶层,形成一种清新雅致、平淡天真的审美思想 。

宋人以自然为美的服饰思想,其哲学依据是儒家的“天人合一”哲学思想,其面料高档,色彩雅致,纹样精美,形式优雅,配饰得体。

服饰色彩分为正色和间色,如何体现尊与卑,就要轻间色重正色。古代将纯色视为正色,两色相溶视为间色。正色通常指五色论中的白、黑、青、黄和赤五色。间色相对与“正色”而言,是两色相溶而产生的红、绿、紫、碧、骝黄箸五种颜色 ,因由青、赤、白、黑、黄五种正色调和而成,后泛指五种正色之外的任何颜色。宋代文官朝服的朱衣朱裳为正色。将赤与黑之间的紫色由原来卑贱的象征转变为富贵的标志。绿色也一改由以往的卑下地位而跃成为常服的一种色彩。(注释1)

宋代染织业发达,丝织品产量远超前朝,在宋代崇尚清淡自然之美的审美观念影响下,宋代织锦的色彩也多使用饱和度低的间色,尽显质朴雅洁之韵味,与宋代绘画的审美格调遥相呼应。(注释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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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听琴图》中主人公头戴束发小冠,身着黑色道服“鹤氅”,脚着玄履。宋代因为士大夫阶层流行野逸避世的思想,而道袍因宽松随意,深受宋代士大夫阶层的喜爱。宋代流行的道服形制如长袍,领袖等边缘处镶以黑边,颜色多以白色黑色青色等淡雅质朴之色为主。徽宗最崇道教,自称“教主道君皇帝”,在雅集中身穿道袍,也有自在风雅之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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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两位听琴者,两人头戴幞头展脚下垂,宋徽宗左侧官员着红袍,右侧官员着绿袍,内衬白色中单,腰系革带,脚着白绫袜。两人穿着大方庄重,但因是集会而非公务场合,所以两人头戴软角幞头。可以看作是介于公服和便服之间的一种打扮。

朝服:宋代朝服,也叫具服,朝会时使用。上身用朱衣,下身系朱裳,即穿绯色罗袍裙、衬以白花罗中单,束以大带,再以革带系绯罗蔽膝,方心曲领,挂以玉剑、玉佩、锦绶,着白绫袜黑色皮履。这种服饰,以官职大小有所不同,六品以上或以下就没有中单、佩剑及锦绶。中单即禅衣,衬在里面。(注释3)

公服(即常服):基本承袭唐代的款式曲领(圆领)大袖,下裾加横襕,腰间束以革带,头上戴幞头,公服幞头一般都硬翅展其两角。脚登靴或革履。公服三品以上用紫,五品以上用朱,七品以上绿色,九品以上青色。北宋神宗元丰年间(公元1078年至1085年)改为四品以上紫色,六品以上绯色,九品以上绿色。凡绯紫服色者都加佩鱼袋。宋朝百官上朝皆穿公服,唯在祭祀或者朝会时穿朝服。(注释4)

便服:便服主要是一种圆领宽袖或窄袖的衫袍,一般男子及官员都可穿着。隋唐时期的幞头,发展到宋代,已成为男子的主要首服。幞头的形制,也和前代有明显的不同。官宦形象多用直脚,仆从、公差或身份低下的乐人,多用交脚或局(曲)脚。幞头还有软、硬之分。(注释5)

关于画中所绘人物问题,画面题跋上没有任何描述,历史上也一直没有文字记载。清代胡敬于《西清札记》卷二“宣和听琴图”条,言:“此徽庙自写小像也。旁坐衣绯者,当是蔡京。题御容乃敢以行押大书幅端,亦无忌惮之甚矣。”(注释6)

对于这样的推测,也是胡敬于自我揣测,并无有力的证据去证实他所说非虚。笔者通过对从《听琴图》上服饰方面的悉心研读,推断图中居中弹琴者为宋徽宗赵佶本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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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者发现在《听琴图》人物服饰上有一个细节,居中抚琴者脚穿玄履,而另外两位听琴者和侍童脚上却都没有穿鞋。从西汉到唐宋,古人上朝、祭祀和赴宴都要“脱履”,只有皇帝才能着鞋。(注释7)

《听琴图》中道士打扮的宋徽宗脚着玄履。另外两人却是穿白绫袜。在《文会图》中,道士打扮者对面站立一个官员,穿道袍者脚穿玄履,而对面站立者脚着白绫袜,此站立者对着道袍者非常尊敬。除去穿道袍者外,《文会图》中其他人全着白绫袜。如此看来,着道袍者除了是皇帝宋徽宗本人,也不可能是别人了。这也是证明《听琴图》和《文会图》中道士装扮者为宋徽宗本人的有力证据。

关于画中红衣人是否为蔡京,也一直都有争议,有人说因为在《宋史•舆服志》中记载,北宋神宗元丰年间(公元1078年至1085年)将公服改为四品以上紫色,六品以上绯色,九品以上绿色。(注释8)而《宋史•蔡京传记》中记载“蔡京为一品官”应着紫袍。因画中人物着红袍,故断定此人非蔡京。但是前面也分析了,此次活动是一次雅集聚会,聚会中人所穿并非公服,所以以公服的颜色来判定说此人就非蔡京,显然是不合理的。

如果根据画面的布局看,红袍官员坐宋徽宗左侧,绿袍官员坐宋徽宗右侧,从礼仪上的左尊右卑来看,红衣官员级别是高于绿衣官员的。而红衣官员微微仰首,手拿团扇,姿态自然。在宋徽宗面前没有一般官员的拘谨和紧张之态。应该是和宋徽宗关系非常的密切。宋代服饰颜色礼仪方面还是非常的严格,一般老百姓不能着五色,除了小孩和女性,不能穿红色衣服。所以即使是红袍便服也不是一般低级别的官员可以随意穿着的。通过以上说明此人和宋徽宗关系密切,官位不低。在历史上宋徽宗非常欣赏蔡京的书法,和蔡京之间有时候就免去君臣之礼。而《听琴图》上又有蔡京的题跋,“吟征调商灶下桐,松间疑有人松风。仰窥低审含情客,似听无弦一弄中。”此段题跋也能看出似乎蔡京本人就在现场听琴,那说此红衣人是蔡京也是有非常高的可能性。

《听琴图》个人风格

宋徽宗存世画作大致分为粗简拙朴和精细工丽两种风格,这两种风格样貌各不相同,徐邦达先生认为,粗简拙朴的应为宋徽宗亲笔,举出当年邓询武亲眼所见宋徽宗所作《荷鹭惊鱼图》为据。将《写生珍禽图》于《听琴图》归于精工细丽风格。宋徽宗在历史上虽然善书画,自创一种瘦金体,热爱画花鸟画自成“院体”。是古代少有的艺术天才与全才,被后世评为“宋徽宗诸事皆能,独不能为君耳!”但是作为一国之君,宋徽宗平时还是要处理国家事务,是没有过多的时间去画精工细丽的画作,只能在日理万机的闲余去画一些简拙粗朴的画作。(注释9)

根据蔡京题跋在宋徽宗另外的作品《雪江归棹图》的题跋上的“皇帝陛下丹青妙笔”“盖神志于造化等也”这些吹捧称赞之辞推断《雪江归棹图》为宋徽宗真迹。同样另外一幅《御鹰图》蔡京的题跋也是不乏赞美颂扬之辞,例如“皇帝陛下,德动天地,仁及飞走”以及“神笔之妙,无以复加”等。我们也可以推论《御鹰图》为赵佶真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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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三幅被认为是宋徽宗真迹的作品风格各异,但是基本上还是比较接近简拙淳朴、大气的风格特征,与《听琴图》《文会图》《十八学士图》精工细丽的院体风格还是有一定的差距。

分析《听琴图》上蔡京的题跋,蔡京题跋在画的正中央,如果这幅画是宋徽宗本人所画,就有大不敬嫌疑。而且题跋的文字“吟征调商灶下桐,松间疑有人松风。仰窥低审含情客,似听无弦一弄中。”似乎也只是描述了画面的情景,并未对皇帝陛下的丹青妙笔做出任何赞美之辞。由此我们也可以推论,此画并非赵佶亲笔,而是由画院画家所绘,宋徽宗非常喜欢此画,在上面题名并盖章。

为什么宋徽宗会对这幅画如此钟爱,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此画描绘精美,对宋徽宗而言,此画应该有一定的宣扬教化之意。古代的人物绘画作品从《女史箴图》开始,一部分有“承教化,度人伦”的作用,另外一部分例如《步辇图》《捣练图》是记录当时的一些政治和生活场景。

那《听琴图》记录的又是什么场景,宣扬何种意义,画中人物是何人呢?笔者前面从服饰方面分析认为,画中居中的抚琴者应为宋徽宗本人,此画传达了宋徽宗的治国思想和政治抱负。为什么如此确定《听琴图》居中抚琴者就是赵佶本人呢?再回到画面上通过此画传达的思想内涵来做一个分析。

一、从绘画的布局看画面一切人物、布景都是为了突出主人公来表示出主人公崇高的地位。中国古代传统绘画布局不讲究客观视觉透视效果,一直以来,人物绘画中,主大于客、尊超于卑。《听琴图》中,按透视学原理离观者最近乃披发侍童,最远为抚琴者。就透视效果而言,披发童子应最大,抚琴者当最小。但《听琴图》最远处之抚琴者位于画面中央,尺寸最大,旁边绿衣红衣听琴者也略小于抚琴者,画中侍童最小,弹琴者背以高松,形如华盖。从构图上就可见黑衣道袍抚琴者地位的尊贵。

二、主人公作道士打扮,在一个高级的园亭里,而非山野之间。儒道释三教之中,徽宗最崇道教,自称“教主道君皇帝”,多次下诏兴建宫观,搜访道书,设立经局,修订《道德真经》《冲虚至德真经义解》等道书。宋徽宗着道士装扮,坐于石墩绒座上抚琴,身旁几案熏香,炉中香烟袅袅,符合道家思想之“独琴之器,焚香静对”。

三、穿红袍和绿袍的二位听琴者,从其服饰看出他们二人是高级的在朝文职官员,而他们二人的表情和态度却谦恭肃敬,更衬托出主人公的特殊身份。再看看弹琴者的面相,圆润的脸和精致的胡须,透露出雍容淡定的王者之气。这样看来,也只有宋徽宗本人弹琴才能让当朝的官员如此恭敬。如果从画面意境来讲,画中主人公在松树下抚琴,两位官员代表了天下官员在听琴,侍童代表普通老百姓在听琴,听琴可以隐喻为听令于皇帝。《听琴图》表达出宋徽宗作为一国之君,希望全天下听令于自己的政治抱负。

四、“天下一人”的画押

画押别称花押、押记等,最早起于钟繇,中国古代绘画艺术中最独特的画押便是宋徽宗的“天下一人”。“天下一人”见于《庄子•天地》“始吾以为天下一人耳,不知复有夫人也。吾闻之夫子,事求可,功求成。用力少,见功多者,圣人之道。”天下一人指孔子。

宋徽宗“天下一人”的画押有两层涵义:第一,宋徽宗的自我谦称,相当于“朕”。第二,宋徽宗以圣人之德自比,即“圣人”之意。

五、《听琴图》的装裱原貌

今天见到的《听琴图》是立轴装裱,但其原貌并不是这样的,在《石渠宝笈三篇》中记录《听琴图》原来是宣和装,在画的前后还有瘦金体题签和双龙小玺多个印章,可见宋徽宗非常喜爱《听琴图》。宣和装也说明《听琴图》以前是作为卷轴收藏,不是长时期的挂出来以供欣赏,也解释了为什么《听琴图》经过数百年依然样貌如新。

六、《听琴图》的文化内涵

《听琴图》是以“听琴”作为主题,以宋徽宗作为主导,臣下遵行的一种政治教化,这也是一种儒家思想,帝王抚琴,臣子侧耳倾听,是一种儒家传统思想的体现,琴是乐器中的君主,而作为一国之君的宋徽宗弹琴正是政治与音乐相辅相成的一种表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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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是道教中经常涉及的器物,(图35)周密在《云烟过眼录》中称,宋徽宗宣和殿百琴堂珍藏着传世名琴。宋徽宗笃信道教自然热爱道教之物,旁边袅袅生烟的香炉也是道教中常用器物。(图36)

《听琴图》抚琴者对面画一座假山,山上置鼎,鼎中插花。(图37)鼎乃国之重器,“花”华也,“顶”鼎也,根据道教“三花聚顶,五气朝元”之法,修炼进入忘我状态。身心内外,天地自然安于“中和”的本位。“鼎中插花”与琴相对,寓意革故鼎新,礼乐教化,君臣齐心,天下归一。

通过《听琴图》绘画布局,道家思想,文化内涵的分析,可以看出宋徽宗以圣人之德,圣明之君自我期许的人生理想,也看出宋徽宗以艺贯道的治国理念。作为一个在历史上被评价为“少有的艺术天才与全才,诸事皆能,独不能为君耳”的皇帝,宋徽宗希望通过艺术来传达自己的思想与抱负,那也是合情合理的。这样看来《听琴图》中抚琴者不就应该是宋徽宗本人吗?

结论

综上所述,《听琴图》画的是宋徽宗召集的一次活动雅集的场景,与《十八学士图》《文会图》所绘内容类似,画的是同一场地不同雅集。《听琴图》应由北宋画院画家所绘,而非宋徽宗本人亲笔,画中抚琴者为宋徽宗本人。

注释

注释1 《释名•释采帛》《癸辛杂识后集》

注释2 〔元〕脱脱,《宋史》 

注释3 《宋史•舆服志》

注释4 《宋史•舆服志》

注释5 《宋史•舆服志》

注释6 〔清〕胡敬,《西清札记》嘉庆二十一年刊本

注释7 《左传》《宋书》《五杂俎》卷12、《赅余丛考》卷31

注释8 《宋史•舆服志》

注释9  徐邦达《宋徽宗赵佶亲笔画与代笔画的考辨》《故宫博物院院刊》

参考文献

1.徐邦达,《宋徽宗赵佶亲笔画与代笔画的考辨》《故宫博物院院刊》

2.谢稚柳,《(宋徽宗赵佶全集)序》(见谢稚柳《中国古代书画研究十论》,上海,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)

3.谢稚柳,《宋徽宗〈听琴图〉和他的真笔问题》(见谢稚柳《鉴余杂稿(增定本)》,上海: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96年版)

4.郑珉中,《读有关宋徽宗画艺文著的点滴体会——兼及〈听琴图〉为赵佶“真笔”说》,《故宫博物院院刊》,2003年第5期

5.王正华,《〈听琴图〉的政治意涵:徽宗朝院画风格与意义网络》《美术史研究集刊》,1998年第5期

6.沈从文,《中国古代服饰研究》

7.〔元〕脱脱,《宋史》,人民出版社

8.华梅,《服饰与中国文化 》,[M],北京,人民出版社

9.陈高华、徐吉军《中国服饰通史》,宁波,宁波出版社,2002

10.《全宋诗》851页,北京大学出版社。

12.〔宋〕邓椿,《画继》,人民美术出版社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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